春節是中國最盛大的節日,年畫就是年的象征,在民間不貼年畫就不算過年。
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,農民的日子就好起來了。每年秋收后,母親總是笑得合不攏嘴:“今年的年景真好,又是個豐年??!”我和姐姐面對著堆滿了院子的玉米、大豆、高粱,突然來了“創作靈感”。我們用玉米棒子擺成“豐收”字樣,還把高粱當成漂亮的裝飾掛在屋檐下。人逢喜事,總想著慶賀慶賀。不過我和姐姐的慶賀方式太簡單,也只在當下。母親則會把豐收的喜慶氣氛細水長流下去,一直延續到過年。
進入臘月,趕年集的人猛然多了起來。原來鎮上逢雙日子才有集,現在天天有集。天不明,小商小販們就來搶占有利地形了。停好車,往凍得發麻的手上吹兩口氣,就開始搭棚子、擺攤子。等收拾停當,這才生起一堆火,邊烤邊向同行抱怨生意不好做,錢不好掙,開春就出去打工了。年年都這樣說,年年都還在干著。做生意人的話,只可信一半。
小時候,有一次出于好奇,我拿起抽屜里的紅色藥片,當作糖丸塞進嘴巴里。
我經常懷念兒時的年,年味兒濃郁,幸福感強烈。如今想來,其實最難忘的滋味是盼年。白巖松在一篇文章中寫道:“也許我們追求的不是幸福,而是追求幸福的過程?!蹦暌彩且粯?,過年無非也就是那樣,一切都是想象中的樣子;而臨近過年時,我們沉浸在盼望中,那種急切和期待的心理,焦灼又神往的滋味,真的是令人難忘!
有這樣一雙手:滿是老繭,如淬過火的鐵一樣板硬;骨關節變形,像樹瘤一樣暴突……這就是榆林米脂常秀英老人的一雙改天換地的手。一生奮戰在陜北高原的她,兩次榮獲“全國三八紅旗手”。
“所幸青山和流水仍在,河柳與青楊仍在,明月也仍在,我的目光和心靈都有可棲息的地方,我的筆也有最動情的觸點?!弊鳛樾≌f家的遲子建,在散文創作上同樣碩果累累,字里行間富有深情,又不失力量,溫暖人心。翻開《我的世界下雪了》這本書,我們感同身受:她以文字撫平傷痛,她用真情感懷人間。
關山的冬是一首質樸篤實的詩歌,內斂又充滿熱情,寧靜卻不失含蓄,韻味悠長。
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這些民謠,“十年九旱,靠天吃飯”“眼看黃河滾滾流,塬上無水千古愁”“馬尿泡饃饃,有苦也難說”,這些民謠訴說了千百年來旱塬老百姓生存的艱難和心酸。由于極度干旱,百姓們不得不以違心的方式尋求生路,于是,“十室九空”“易子而食”成了翻開渭南古代志書最戳心的字眼。
前幾天回鄉下老家,路過很多年前遺留下來的老供銷社,只見建筑外墻還是曾經的紅磚,紋路肌理依然清晰,門窗是木質的,大門依然保留著插板式的木門,幾位老人坐在門口曬著太陽,悠然自得地聊著家常,心中不免有些感慨。我停下腳步,凝視著供銷社保留下來的這些老物件,滿滿的都承載著兒時的回憶。